Saturday, May 8, 2010
从一张相片想起
前些日子,在成邦江老家整理旧书,偶见一张50多年前拍的照片,突然间,记忆的闸门就被打开了,模糊的回忆渐渐地清晰起来。这张相片是1956年拍的,照片的内容是当时成邦江中华公学六年级上与四年级上合班上英文课时和教英文沈国祥老师合拍的纪念照。为什么有上下班之分呢?在那段时间里,学校是采用半年招生制,也即是说每年一、六月份都有招收一年级新生,而且并没有年龄的限制。五年级上、下班也称为高一、高二,六年级高三及高四。记得当时我们的教室是在楼下礼堂左侧第二间。
谈谈照片的内容:右边一排是我们的一班即高三班。坐在最前的是从新巫遥来的爱华,与爱华同座的同学是谁已追忆不来了。在爱华的后座是杨美玲和李淑英,前者听说目前在古晋,而后者小学毕业后就随同家人回家乡海南岛了。在沈老师的后面是秀兰,与秀兰同座被沈老师遮住是林惠英。朱汉雄与笔者坐在一起。坐在我们后面的是郑荣标和郭思汉,后者是一位会计师。最后排是余凤轩与沈观辉。中间一排,坐在最后是郑维浩和许绵辉,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全班共有十四人。
四年级的同学,从中间第一排前座看起,他们是陈金德、陈曦阳,接着是
傅树铿、官良贞、郑秋发、何汉璋、陈通远、郑芝彪、蔡明肖、郑锭浩、王俊华、傅淑珠、林丽萍、锺来顺、拉古、郑锭英、何凤英。还有其他几位同学的名字已记不清了。
谈谈照片中沈观辉与笔者的一段来往交情:那时候,因为家里少给零用钱,所以喜欢和商家经济较好子弟做朋友,扮演[跟班]的角色。除了观辉,何汉璋、郑志智都是笔者喜欢跟上跟下的伙伴。
谈谈笔者与沈观辉的一段往事:几乎一到黄昏,不分晴雨天,笔者会到江边老星光店后甲午他们经营的台球桌等着,等谁呢?没有别人――沈观辉。他喜欢来这里玩台球。有时,等得不耐烦,笔者也会出现在他的店(全成号)前,告诉他笔者在等他。在还没有走出店以前,他先撕下一张包裹纸,从架上或者地上玻璃樽里拿一些饼干、瓜子、江鱼仔之类的食物,那就是我们看电影时享用的零食。然后,他很熟练的拉下比他高一点装钱的圆铁罐,左手抓住圆罐,右手伸进去,拿出一些银币,点点头拉着笔者一起走了。
在抬桌前,观辉抓紧找对手,当然,实力比他弱的更好。开局了,笔者的角色是[放点](计分),几乎每一局笔者都耍一点手段,使“老板”成功取得胜局。办法是把观辉所得到的点数加多一点,或者把对方的少上一点。这样一来,获胜着就可免费玩一场结局63点,收费三角钱的“pusing kenen”如果连胜两局,有时观辉会给笔者一、两毛钱,作为回报。除了玩”pusing kenen”,观辉也喜爱参与不限人数“main antu”或者“main break”。这时,笔者只好坐在两旁靠墙的长凳上观看,无用武之地了。
从台球店出来,已接近晚间八点钟,我们就高高兴兴的看电影去了。观辉出钱买一张五毛钱的戏票,然后,一手拿着票根,另一只手放在笔者的肩膀上,半推的带笔者一起入座。那个时候,一张票可供两个人一起看。在黯淡的银幕光线下,一边欣赏影片,一边啃瓜子,真是一级享受!
笔者与观辉的交往,一直维持到笔者本身发生一场被推土铁甲车严重压伤的意外事件为止。事情是这样的:前文所提到的杨美玲,她有两个弟弟,振强与振康,两兄弟都是笔者的玩伴。某个周六下午,我们三个人相约到今工务局马路对面[打枪山](注:日本兵枪毙与埋葬死囚的地方)观看铲土铁甲车工作的情行。两兄弟都认识该车的操作员,于是就要求让我们坐上跟车。当时,两兄弟坐在前端,笔者则坐在操作员背后,紧身靠着他。车正缓慢倒退,忽然间,笔者感觉一震,笔者随即脱手如潜水般跌下,头部先着地。操作员马上停机下车,当他见笔者的双脚被铁甲压着,又上车开机向前推进。根据当时也在现场,同美老板说:笔者就像一只被割喉的鸡只,在地上挣扎着。当时,出事的地方,泥土是松的,否则,后果肯定更为严重。
因为身体排泄器官出了问题,笔者必要到古晋中央医院动手术,当晚,就随同永瑞轮到古晋就医了。医院方面,也派了一位助理专程护航。
一个多月后从古晋回来,笔者的外婆问笔者是否有在出事地点小解,笔者记得很清楚,在还没有上车以前,的确在铁甲车后撒了一大片尿迹!老人家问过神说笔者应在小解前说些话以免冒犯某些看不见的东西。毕竟那是一块葬身之地啊!
再谈谈沈国祥老师:沈老师体形魁梧,专教英文。沈老师的英文发音清正,教课得法,是一位好老师,笔者从来不曾见沈老师发过脾气。说真的,在那个时期,成邦江中华公学的教师,个个教学认真负责,各有特色。
记得旧学校右旁,裁种了多棵小樱桃树,树上结满果实,笔者常常爬树采撷,沈老师走过来说:“小心!不要再爬上去了!”他弯腰从草地上捡一枝木条交给笔者。他一直站在树旁,等到笔者落下地来,他才离开。
当时省教育厅长Mr. Steel家里时常举办一些活动给镇内三间学校学生参与,带我们去的,也是沈老师。这些活动如玩游戏、唱歌、看影戏等都是在晚间举行的。
中午回家吃过午餐后还有一段时间才上课,大部分的学生都早到,沈老师会利用这一段时间,进来课室与我们聊天,关心我们毕业后是否继续升学,他说能够到古晋就读华文初中,那是最好。如果环境不允许,在本地转入英校也不错,总之,有书读就行了。
小学毕业后有一天,沈老师特地带我们到本地圣路加小学办理入学手续,在笔者的报名表格沈老师填上Lim Buck Seng,笔者说:“先生,我的出生纸上是Bak 不是Buck.”他说:“Buck 比较好,有意思。”就这样Buck笔者用着一直到今天。一些有心人往往写成:Lim Duck Seng。
有一年,沈老师不来学校教书了,原来他被政府派去英国出席一项为期一年的英语教学课程。在英国他也学会跳交际舞。回来后,沈老师不时在学校办公室里播放慢拍音乐,自己跳自己的舞。
有一段时间,人们走过学校,可以听到从办公室里传来沈老师所播放的音乐声,刘家武老师大展歌喉的男高音歌声,还有郑汉文老师所演奏悠扬的手提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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